十三枝玫瑰

落叶海

玫瑰，其实是一个代号。

　　是一个曾经令我魂牵梦绕的女人——之代称。

　　虽然事实上，直到最后，我都不知道她的真名究竟为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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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这并不重要，因为此生此世，她都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——玫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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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一枝，邂逅

3 W' A3 ?7 V) X( m) r　　回想起来，那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。

　　都说人老多忆旧，虽然明明才刚刚迈入三 十 岁关口，但无疑，我的心已经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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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|* w$ N: y: E3 K　　当年的我，还不是这样。

& B; ~1 B! i- D0 Z　　那时候，我在一所理工大学读书，周围理所当然地僧多肉少。而那肉，也无非是一些史前遗留生物，被众僧统称为恐龙。

9 p4 k$ U4 s( |( h% k! ?5 D　　大三那年某日，我非常侥幸地在满地的贫僧和几头史前生物之间，发现了一枝冷艳的玫瑰。

, H# x' Z) L  r" ?9 k  K- |" ^　　为什么我要说「一枝」，而不说「一朵」呢？

2 e( C# E, Z  s$ q　　因为「一朵」很可能无法让人联想到，玫瑰那带刺的茎部，而那个偏偏又是重点中的重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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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I$ X/ t6 X2 [: {1 b% B　　她很美，这是任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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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她美得令人不自觉地敬而远之，却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。

2 a$ z4 j) K/ s  A3 q8 M( n: _( i: p　　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，正是三四月间的梅雨季节。天空阴沉如死，毛毛细雨连绵不绝，到处冷冰冰湿淋淋，是那种令人极度讨厌却又无可奈何的鬼天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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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打着一把暗红色的伞，在阴风冷雨中，不紧不慢地迎面而来。

' ~2 l: E5 O% {/ D" L　　那是通往食堂的大路，时间是正午十二点。因为天气关系，路上的行人比平日少，但仍然相当可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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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只是，人流在她的周围有意无意地分开，为她留出了一片特殊的移动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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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仿如结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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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当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，就是那结界之外尚算人间，结界之内，大概就属于另一个时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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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f8 R  P2 Z6 w& l, p+ f  H& K, O　　她的存在就有这么特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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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g$ w* W9 q- w　　而所有特异的焦点，则在于她苍白纯美的容颜之中，那两瓣玫瑰色的唇。

9 q( R* i$ D$ |5 H　　骤见这玫瑰红唇的瞬间，我竟然有种天地为之变色，虹光隔空而来的错觉，就连绵绵不绝的冷雨，此时此刻，都可以算是一种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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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诡异的唇色，明确无误地击中了我的死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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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I! b$ a+ s* s6 V" B& O% K　　自然，任何人都可以抹上玫瑰色的唇彩，但能令我震撼到如斯田地的，再未见过。那种触目惊心而又天衣无缝的奇特效果，可以说唯她独有。

　　我甚至一意认定，那根本就不是唇膏的颜色。

　　当然，我也没料到，背后会有那么残酷的理由。

　　因为她的唇色是如许的特别，如许的令我痴迷难舍，自此之后，我很自然地为她取了一个代号，而那就是——玫瑰。

　　第二枝，蹉跎

8 R% Q! f$ c; U　　一见痴情，在一所满地淫僧的理工大学，可以说很容易发生，也可以说很难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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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说难，是因为可供选择的雌性太少，质素又劣；说易，是因为只要让你遇见一个稍为过得去的女人，你就会忍不住春情泛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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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~9 o. Q- K6 }1 Q2 X2 U　　不知道春天算不算男人的发情期，反正，每次见到校园内那为数不多的一双双一对对，我都有种反胃的呕心。尤其当那雌性丑恶到某一个程度，她们所做出的每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，甚至都能让我当场窒息。

　　如果说男人都是视觉系，我大概可以算是男人中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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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`4 ]9 F" y5 F/ M　　但相对地，我明显不属于行动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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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o2 K* g- o  y6 {3 W2 P　　一次偶遇就让我永生难忘，代号玫瑰的那位美人，之后在路上又见了几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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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P* z; Y5 u4 @" l* T; n; L3 F7 m　　不过每一次我都只是再度惊讶于她的明艳，她的气场，与及她玫瑰色的唇，而丝毫没有想过要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行动。

　　为什么？

　　潇洒点的说法，可以说我不想唐突佳人，不忍亵渎心中的女神，宁愿远远欣赏，也不肯失礼美人。

1 q. z$ V# p1 `8 {8 H7 ~5 I　　猥琐点的说法，可以说我有色心无色胆，或者根本就是毫无自信，觉得自己高攀不起，与其自讨没趣，自取其辱，不如做个唯读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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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所谓唯读闲人，就是在论坛上明明看见自己心折的贴，却只是暗暗佩服而从来不肯留下一句衷心赞美的那种万年潜水员。

　　很坦白地说，本质上我也是那种人，所以我完全能够明白那种人的心态，与及随之而来的悲哀。

  o% k& n5 O. b" E　　一件值得做的事，不会因为那后果如何而影响事件本身的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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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——何等简单的道理！

　　但当年的我却完全不明白。

# D4 t# d1 S* [+ S. J　　如果不是因为另一次的偶然，我想，我绝对会后悔一生。

　　第三枝，神迹

　　春去秋来，时光在彷徨中瞬息消逝，很快来到了大四的秋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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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而我，依然是一个处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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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大概每个人都无可避免地会有犯傻的时候。那年秋天，我莫名其妙地渴望破处，甚至不惜召妓。

* D: L  Y  D; Y9 j　　于是，在十月的某一个周末，我去了江边的酒吧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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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_5 a( }& ], `3 f# Y! @　　「援助交际」这种事，当时在东洋彼岸早已经是常见到不值得惊讶的社会现象，但在天朝，据说还只是处于萌芽状态。

) y" \5 }) i  P　　其实这种事由来已久，全世界都有，不见得是东洋人的专利，差别只在于程度而已。

- d( x/ H, v6 ^　　当然，人家是以女高  中  生为主力，天朝是以女大学生为主力。

　　正好，我身处的是一个大学群立的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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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' `- P$ f# w　　江湖传闻，酒吧街有很多自称大学生的女孩在夜店徘徊，等人上钓，价钱由几百至几千甚至过万都有，而且几乎每个人都能出示一张看上去实感十足的学生证，但其中九成以上，显然并不是真正的女大学生。

1 }0 [2 _9 Q; @- o) Y* h1 h　　不过年轻美丽这一点，则是肯定的。

　　理所当然地，有很多男人抱着不妨一试的寻宝心态来此猎艳。而那一晚，我正好顶不住体内那股原始的欲望，一时冲动……或者也可以说，经过长期的反复考虑，终于下定决心，一鼓作气……加入了夜猎的狼群。

: N, H7 O) \  r& ^1 H　　总之，那晚我在江边无数夜店之中随意拣选了一间，然后，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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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大约五分钟之后，我看见了玫瑰。

　　那一瞬间，有生以来第一次，我见证了神迹。

　　第四枝，星尘

2 z2 p3 `5 J/ N4 U　　我尽量以脑部最为纯洁的回路去思考，玫瑰出现在这里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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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\5 y" @5 ]1 b, d* u　　和朋友一起来玩？但她明明在吧台独坐，身边不像有熟人。

4 {/ ?5 e) [7 Q　　在等人？但为什么她完全不看门口，只是默默发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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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还有那一身全黑的裙装，简直就像是一个堕落的天使。

　　最恐怖的是，她在这样的场合，这样的灯光之下，仍然能够维持那股独特的气场。

: P! R. S, Q6 ~. y$ q9 X　　我心中忐忑，一时间，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在脑中此起彼落。

　　开始有男人过去调戏她。看他们谈话的姿势手形，似乎在议价。男人试图伸手搭她的肩头，被她挡开了。男人撤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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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p; F' z# e) \: k$ |( D* C6 Y8 W: A　　这过程中，有一团火正在我的心间不断燃烧，越烧越旺。

/ H$ g7 L& W- S　　我一口干了整瓶啤酒，豁然起身，抢在下一个男人之前，坐到她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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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[8 F9 i( Y+ {: H　　「多少？」我铁青着脸，单刀直入。

　　代号玫瑰的女子侧着头看了看我，似乎有一瞬间目光飘移，而后再度聚焦，在我脸上凝视了五六秒。最后她回过头，望着面前的酒杯默不作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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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多少？」我加重语气，音量却莫名其妙地降了几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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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& |6 u" s+ x) E  ]/ [+ l2 G. ?　　那玫瑰色的唇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来更加妖异，在我灼热的目光注视下，她双唇微分，似要说句什么，却最终抿紧了唇。然后，她张开了手。

　　「五百？」我拿出钱包，一副就要当场掏钱的气势。

" q) ]6 P$ K! n2 n8 p　　她摇摇头，五指成拳，再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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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五千？」我咬着牙，抽出银行卡。

) w2 _! u# r( _2 Y' n　　她幽幽叹了口气，终于说了一句：「我认得你。」那声线，仿佛千回百转的柔丝，缕缕寸断，带着一种凄凉寂寞的音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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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，我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，好不容易才还了一句：「我也认得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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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w: R6 e4 Z! h+ l% U8 O3 E　　她默然回首，眼中似有星光闪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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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4 X0 Q1 r/ k" Z6 i+ `　　然而，那星光之上，却蒙了一片若有若无的迷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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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u3 g# H- k- |2 Z) q  f2 p6 ~　　第五枝，秋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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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江边的秋风阵阵吹来，我开始感觉到些许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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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~( p. y3 o6 `  z　　玫瑰在我身前两步的距离，漫无目的地走着。是她说要出来聊的，出来以后却又始终一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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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|9 a+ j, V, `4 Q' U　　但我不急，无论她说什么我今晚都一定要上她，就算她再开一个我完全不可能应付的天价出来也一样，大不了就强间，反正，我豁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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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e! i% ]0 c0 s4 E' m+ Q& q6 u　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沦落风尘，是什么滋味就不必说了，我现在一心想做的，就只有将她按在身下狠狠地凌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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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[1 F$ E& B* E( T9 z　　为了掩饰自己的可耻，偏偏需要更为可耻的手段。有一瞬间，我几乎想杀了她，或者杀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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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% {5 N( N- O# s% T6 @/ M　　秋夜的月色明明十分美好，但此时此刻，我却感到一股肃杀的魅影在四处漫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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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忽然停步，低声说：「走吧，去开房。」

8 g+ s0 B3 ^- g- f, J　　我怔了一怔，才应道：「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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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h+ f2 @: u! w" T　　她猛然回头，死死地盯着我的眼，良久才说：「你是不是跟踪我？」我哼了一声，冷冷地答：「我真后悔没有跟踪你。」她恨恨地说：「在学校里我就发现你这人很怪，每次都死死地盯着人看，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……你一定是跟踪我，不然哪有这么巧？」我脸上赤红，随即反驳道：「若要无人知，除非己莫为。」她狠狠跺了一下脚，直直地伸出手：「先给钱！」「究竟多少？」

, \$ g4 e- Q8 M- r0 v　　「五万！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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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H9 o) i( \$ {9 y6 q) V; C+ h　　「抢钱啊！你平时收多少我就给多少，一分钱不少你。但你别以为我喜欢你，就可以乱开天价！」我臊红了脸，一通乱语。

　　她咬了咬下唇，狡黠一笑，忽然很淡定地说：「我就知道，你果然是喜欢我。」「知道又怎么样，哼！算我瞎了眼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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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d4 X  s/ |8 j+ z7 t. H+ r　　她脸色一沉：「干嘛？做妓不是人啊？！」

　　「是人，当然是人！正因为你是人，所以就不再是我心中的女神！」我恨得一拳捶在路边的树干上，腕口粗的树干微微晃动，拳头火辣辣地疼，但远远及不上我的心痛。

　　她呆了一呆，忽然大笑，喘着气说：「你个死呆子，居然当我是女神，哇哈哈……哎呀——」

- s* N1 C. H/ `　　原来一根小枯枝正好掉在她头上，显然是我刚才那一拳的杰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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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u" z( ?0 y: {2 H% U3 K- R+ h( \　　「敢笑我？你真是死有余辜！」我上前帮她挥去头顶的一片枯叶，顺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。

, l) q& S# X$ ]+ d. _4 Y9 D　　她打了我一拳，轻声说：「不准说个死字。」

& \6 D- b' W7 V. x  C) P+ l　　我奇怪地看着她，只见她抿紧了玫瑰色的唇，飞快地转过身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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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D5 b5 Y2 R' N- F/ E　　第六枝，惊折

　　在明朗的月色之下，她修长的背影竟令我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慽。 这悲慽缓缓漫过心头，将心间那团火渐渐平息下去。我紧追了几步，不自觉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。

# l6 u# i) i, c9 Z! b" N　　她的手出乎意料的小，冰冰凉凉的，正好被我火热的手心完全包裹。

) A5 i" t! i1 R' J$ K, v　　她站住，垂着头低声说：「好吧，你认为我值多少，就给多少，随你的心意。」我的心跳似乎停顿了三秒。等到发觉的时候，我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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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k# @7 @/ Q+ A9 r- o7 F　　她的身体同样是冰冰凉凉的，那体温，简直低得不像活人。

　　「喂，其实……你是一只女鬼，对吧？」我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，便傻傻地问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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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对，我是专门吸食处男精气的女鬼，吸够九九八十一个处男就可以转世投胎。你是处男吗？白痴。」她在我怀中没好气地抢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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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y  [' i% g! |) @/ G. e7 B7 h8 _　　「你别说，我还真是处男。」我傻笑着答。

5 ~- G1 Q; Y+ r$ U9 P　　「哟，哪我是不是要封红包给你？不要脸的死处男？！」「这个，无所谓。话说，你吃过几个处男了？还要吃多少嘛？」她沉默了几秒，忽然间用力推开了我，她眼中光影浮动，狠声地说：「你管得着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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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B, ]7 G# j1 L1 K* z　　我想，我当时肯定是犯傻犯到了某种境界，居然堂而皇之地对她说：「我希望能管得着，你觉得呢？」

　　她咬着唇，脸色渐渐红艳，却只是不作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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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于是我只好继续：「我想和你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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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6 y, A  y9 o; k% K& U& ]- S　　「闭嘴！不要说，我不想听！」她打断我的告白，再度向我伸出手：「给钱，然后马上去开房，做完就拜拜！」

　　似乎，这女人根本看不上我，我竟然衰到，连一只鸡都嫌弃我。

　　我取出钱包，豪气地放在她手上，说：「好，非常好，本来就应该这样。钱包里有现金八百，银行卡里面还有七千，密码是五零一六七一。这是我本学期全部的生活费，要拿多少随便你，再多的话我现在拿不出，不过可以写欠条，无论如何我都会还给你。对了，我是第一次叫鸡，对这些规矩完全不熟，所以，去你平常去的酒店就可以了，请带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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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, C8 Z; o* k& T" z; n　　她再一次咬着玫瑰色的下唇，紧紧地握实我的钱包，以一种令人心碎的眼神看了我足足十秒，然后，在我的难堪快要化为羞恼之前，她终于转身，迈开大步，向前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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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七枝，轻衣

6 J; m. G3 y# q1 L8 _7 m　　在那间酒店的客房内，代号玫瑰的女子拿出了她全套的装备。

3 W& {& j- ]) F" S" u　　一副紫色的胶框眼镜，一樽玫瑰味的按摩精油，一支喷雾型消毒液，一瓶ＫＹ人体润滑露，以及一盒杜蕾丝「双保险」加厚型安全套。

4 t# j& _+ S- y. H! d　　在那个小小的挎包里面，居然装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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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A/ B/ T6 g: b  {4 E2 Q# I( ]　　她将那些物件在床头柜上一字排开，定睛看我，似乎问了一句什么。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，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冷笑着说：「果然很专业嘛……嘿嘿，对了，没有冰，冰火要怎么做？」

　　身为一个阅片无数的处男，我当时最好奇的不是性交，而是所谓冰火、毒龙、全身漫游之类的性服务，听说这些一般桑拿都会提供，但我不确定做援交的女大学生有没有这么职业。

. `3 a1 j4 t  z3 }　　只听她语气冷淡地回答：「冰块可以问酒店要，现在就做吗？」我犹豫了一下：「一般是什么程序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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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\3 n3 i# a$ E, k8 W　　她解开发带，似乎有点厌烦地说：「那就先洗澡吧。」长发披肩的冷艳女子利落地脱掉黑色的裙装，玉白的躯体上便只剩了一套黑纱内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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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Z$ M' V5 h& B. G5 A4 X　　然后，她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，脸上忽然升起了一片红晕。她不自觉地用手掩住三点，眼中似要滴出水来。

　　我深吸了一口气，喃喃道：「你真美，美得令人喘不过气来。」「哼……少废话，你脱不脱？」

4 z6 _) y5 x+ T- K" }　　我松开皮带，一粒粒地解开衬衣钮扣，动作故意放得很慢。因为看着面前那个似羞似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女子，实在是别有一番情趣。

* X0 f" V# b+ J1 t　　「我真想挖了你的眼！」终于，玫瑰狠狠地喷了我一句，转身跑进了卫生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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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。

　　第八枝，水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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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H% o% N' U1 W6 y" c　　有女共浴，对那时候的我来说，真是梦中才有的旖旎幻景。

% [3 }& ]7 j3 O* p　　女孩雪嫩的娇肤上涂满了湿滑的沐浴露，贴在我身上轻轻一抹——那眩晕般的触感，简直能令人迷失自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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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温热的水汽之中，我兽性大发，将赤裸的玫瑰死死地拥入怀内，大手上下不停地四处游索，恨不得化身成为无限触手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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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h" w6 Y0 g$ t( ]* |　　娇喘连连的女子在怀中不时地扭动着光滑的身体，依稀听得见她告饶的断续呼声，但我只是含着她骚挺的乳头不住吸嘬。

. g" h( @* C) v+ W8 {' b7 h7 M　　热水在身上溅散出无尽的水花，狂乱的双手渐渐地安定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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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F# \( q6 J, v" D$ R+ B" n/ R　　一只手将她环肩抱紧，四指挤压着嫩滑的胸乳。另一只手则探入股间，在稀疏的细毛中轻抚那蜜滑的肉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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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想与她接吻，但她不断地躲避着，一遍接一遍地说着「不要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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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[3 X2 n5 I. j7 \8 U　　我将她的身体抱起了几分，挺拔的下身滑到了她的股心。她喘气挣扎，大声地说要戴套。

3 o: v% {( f1 s$ ?. ]　　我将她放下，再度索吻。终于，她不情不愿地让我吻住了她玫瑰色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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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热水渗入了口中，很奇怪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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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e9 @; D3 D$ F- r, o: q　　燥动的肉欲离奇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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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因为我发现，她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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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手足无措地将她抱出浴室，用毛巾重重裹紧，然后将她抱在怀内，不停地说对不起。

( K: F- ~, {+ `( x2 V1 k4 I. P　　听说女人的眼泪能让男人阳痿，我以前一直都不信，因为如果是真的话，这个世界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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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原来这竟是真的，前提是，你要很爱很爱那个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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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T- j# s6 \& U4 F8 B  U1 M$ P　　爱到无论如何不愿意伤害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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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[1 Z! J, i: }' ]4 V　　第九枝，纠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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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M1 w$ F2 @9 V/ S# F3 z* w& X/ D　　「我不想做你生意，你走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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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( a! K( V5 f4 ~# F* W5 }　　玫瑰平复下来之后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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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为什么？你不想接吻，我不勉强你就是了。」相比于来之前如同悍匪一般的气势，我现在简直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屁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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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行，现在说什么都不行。」她很坚决。

( V7 ]! X0 @# @+ E# P' `　　世界完全颠倒了，而我还神志不清：「……一晚，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。这样也不可以吗？」

　　她沉默了很久，我心跳如雷地等待着她的宣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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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^- ?$ N% L' b; s* p' ]; R" O　　「……那好，钱包你拿回去，我一分钱也不想要你。」她转过头来，浅浅地一笑：「现在，来跟我接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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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的固有结界再度张开，而我，此时此刻，竟然也被包容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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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轻轻吻了吻她凉凉的红唇：「玫瑰，我好爱你。」她皱眉问：「玫瑰是谁？」

　　「就是你啊。」我深情地再度吻下去。

　　「嗯……」一轮长吻之后，她挣扎开，嘴角含春地说：「我什么时候叫玫瑰了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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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开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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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为什么为什么？」她似乎雀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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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H, a# P9 N* d( c　　我伸出手，轻抚着她玫瑰色的唇瓣，柔声说：「因为这特异的唇色。」她的目光忽然黯淡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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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后，她将我用力地推倒：「你这个大混蛋！」

       第十枝，疑症

0 C9 o8 M* A, D( K  \" }, t3 w　　她戴上了眼镜。

6 a! U' l8 F' n. ~) w4 k* H　　「怎样？」她问。

) C9 D% ?5 `9 J) D# a4 O　　「嗯，很淫荡。」我说，她打了我一拳，我于是补充：「这个算是什么服务？」「有些男人喜欢眼镜娘，我听说。你觉得呢？」其时她正赤裸着身体骑在我腰上。
& L2 U, Q! Z, @- J4 H7 M/ F
0 c* Q6 F6 q6 ]/ f7 e　　「……嘛，其实我也不讨厌就是。」
) R9 E( T7 Y2 F# L% s/ L9 W
, x/ g+ q7 k# M! S　　「喂。」

1 ]: K" c/ t4 V6 T　　「嗯？」
! u3 q8 X! |+ u4 G1 H- t3 v
, x7 B  r  \8 q2 k$ T" J! k　　「其实呢，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哦。」她俯下身，红艳而凉滑的乳尖在我胸前调皮地滑来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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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T, {7 g6 x9 e( E( P　　「我就说嘛，我们学校怎么会有你这么漂亮的女生？你是哪间学校的？」「哪间都不是。」她狡猾地笑着，身子俯得更低，柔软的双乳完全地压在我身上。我的下体越发变得硬直。
- a) x; w* @7 }. l  _' y
" v* f. S3 W7 X& I1 y' ~) J　　她凑到我耳边，轻声叹息：「其实呢，我根本就不是大学生。」「什么？」我吃了一惊。
+ z# m, |9 I; u/ {3 Q
) R, z* p" q+ f( G, Y1 Z　　「哈哈哈，被我骗倒了吧，以为在大学见过我，我就是大学生了？我只是偶而无聊去体验一下大学生活罢了，这样装扮起来才会更像嘛。」「你……」我彻底无语。
3 q8 {1 k6 z4 ^# i; ?3 a# A
* O! V1 E$ f) o" L8 p8 P7 Q: a　　「怎样怎样？有被吓到了吗？」她扭动着腰肢，柔滑的股肉在我坚硬的肉身上抹来抹去。

　　我被她刺激得浑身打了个哆嗦，摸了个安全套就要撕开包装，她一手抢过：

; v% A; Q% v( B& S- a0 o; l7 O; a　　「你急什么嘛。」

　　「你说的话我现在一句都不信，所以呢，只好先把你干得神智不清再问个清楚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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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u7 f+ ~* \$ ~3 g- f4 P7 w! q　　「你不信？」

( C3 o* V+ P" S/ |  @　　「不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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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# [) M0 @  I' w/ E6 F　　「那如果我说，其实我身患绝症，很快就要死了，你又信不信？」她笑得很甜。

  H; j$ P" `" g' n) R" u7 p) F: X　　我心慌起来，将她翻身压倒：「别拿这种事开玩笑！笨蛋！」她甜笑着撕开安全套包装，熟练地帮我套上，然后引领着那硬棍抵紧了自己的要害，痴痴地说：「来啊，来问问是不是真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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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q, ^# W0 X0 j9 e# \( L- ?/ j        第十一枝，接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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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晚，我平生第一次进入了女性的身体。

　　而且是一个我朝思夜想的女性，她敞开了阴道，接纳了我。

　　即使再情动，她的内外体温依然是那样凉凉的，即使那交合的所在明明不断地互相摩擦，理应持续地产生温热，但她的阴道却依然感觉不出热量。

　　我知道我已经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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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停了下来，忽然间觉得自己无比可耻。

　　我退出了她的身体，仰身躺倒床上，阴茎软得一溻糊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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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没多久，我又听见了她的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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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a: F- _4 i, E5 d. v7 z! B7 k$ \　　在那断续的哭声中，我莫名其妙地开始胡思乱想。

1 o3 n8 O2 w$ `　　……刚升上镇内最好的初中时，由于小学就读的学校太过普通，基础不好，我的成绩在全年级百名以外。第一学期期末考试，我冲到了全级二十名，拿到了最低档的二百元奖学金，当时第一名的奖学金有八百。第二学期，我考到了第八名，奖学金三百，第一名还是八百。第三次，我考第六，奖学金三百，第一名还是八百。终于，到了第四次，我考了第一，而得到的奖学金却依然只有三百。此后我再未让出年级第一的位置，但奖学金却每年减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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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……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，她当时坐在我前面，但只过了不到半个学期，正在我觉得我将要得到她的芳心时，她被调到了另一个男生的后面，直到毕业都再未有过调动，结果，每天上学放学，他和她都走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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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y9 N( ?; t5 u; c! C' ?　　……曾经追过一部动画，播映时间是放学的五分钟之后，而我回家一般要用十五分钟。那日，我冒着生命危险，骑着单车在飞驰而过的汽车中一路穿插，以几乎破世界纪录的速度冲回家，结果，本地的电视台无耻地截断了信号，放起了打倒**轮**子**功**的无限录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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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个人能够凭自己的努力得到怎样的回报，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你努力的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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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因为到了最后的最后，还是要看看上天肯不肯。

　　第十二枝，精绝

　　「怪不得都说尽人事，听天命呢，哼，原来如此。」我冷笑着坐起身，打开玫瑰雪白修长的双腿，然后，扯掉那个碍眼的安全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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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你想干什么？」她的脸上泪迹斑斑，双眼红肿，傻傻地看着我问。

　　我将那软绵绵的阴茎在她红艳的阴户上轻磨慢抹，眼看着那东西渐渐胀大坚挺，狞笑着说：「还用说吗？我要干你！而且还是无套、中出、内射！」半硬的龟头挤入了肉缝之中，越入越粗。玫瑰瞪大了眼，看着我的下身完完全全进入了她的身体，这才反应过来，她大叫：「你傻了你！」「我是傻了，又怎么样？上天要玩我，我就自己先玩个尽兴再说！」安全套果然是邪恶的造物，一旦去除了那碍事的玩意，肉与肉之间无拘无束的交合，那种致命的快感才是生物唯一的存在意义。我干，我干，什么都是狗屁，什么都是废话，干个淋漓尽致才是生命的真义，来吧，来吧，只要能够真真切切地干上一场，杀了我又如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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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啊，啊，你疯了你……啊……」玫瑰凄厉的叫声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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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v: J% z% V( q) {% o4 D　　但我没有理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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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X) Y; E+ `$ G+ h+ `　　这天地之间，并无所谓正义，只有无尽的干与被干，无论你愿意与否，根本无从选择，唯有尽情享受，然后死去。

　　如此这般，我的人生观在那一晚彻底扭曲，成为了全然崩坏的空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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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喂，你那个绝症，该不会就是爱滋吧？」中出内射之后，我用掌心接着她下体流出的白液，残忍地笑着问她。

. p1 K" z9 }7 p. h. f　　「真是遗憾，不是哦，要真是爱滋的话……我他妈的才不用套呢！」她喘着气说，同时踹了我一脚。

　　我被她踹得跌下床，疼得咧嘴大笑：「这样啊，真他娘的失败，再来再来。」我跳上床，又一次把她按住，无套插入。

　　第十三枝，玫瑰

- P4 K; G+ |( f& [' [0 u" j$ p  E6 C　　那晚我射了五次，三次中出，两次口爆。搞完最后一炮之后，我再也支持不住，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。

　　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十二点，酒店前台打来电话，催我退房。

, L' M! S( S# Q; _- z. \　　那时候，整个房间内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
　　我爬起床，到洗手间放尿，然后洗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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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o4 N" i6 g- L3 P- ]3 H& D! d( O　　「处男兄：果然是有花堪折直须折，莫待无花空折枝啊。算你狠，我怕了你了，明日我就离开这个城市，你还是做回你自己吧，莫追莫寻……莫忘我。」洗手盆上方的圆镜上，被人用唇膏写满了以上的留言，留言的最后，画了一朵艳红的玫瑰。

　　我在那面镜前呆了很久，最后，我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残酷的冷笑。

　　算我狠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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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明明最狠的人就是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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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明知我要不顾一切地追求你，明知我不要一切只要你，明知道，我只是想留住你，你却连名字也没有留下，走得彻彻底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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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原来这样也可以算我狠。

0 e7 l5 D6 s6 P7 j, K% x* ]　　我傻傻地笑着，打开花洒，用热水将那艳红的涂鸦洗得干干净净。

  O1 ]7 y4 \/ n+ Q1 L　　望着水流冲刷下的明亮镜面，我不知不觉间，挥出了一记直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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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# k7 H4 T5 M* C　　那阵子经常有人问我：你的手干嘛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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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总是这样回答：没什么，只不过是被一枝玫瑰刺伤了而已……但这伤疤，却永远没有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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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Y' ]5 A$ B% j+ ?% [8 B　　花开花谢总有时，人有悲欢离合，月有阴晴圆缺。

& z, b) r- {4 }8 L　　怪只怪世界太大，而人生太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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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来过，然后她走了，如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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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6 @4 }9 ^* q. n5 k2 [  H( L　　只是，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好，我知道，我再也忘不了。

　　那一枝，闪亮的玫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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